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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榆最近有点烦,不知道是哪个大嘴巴把她在商场的事告诉了顾乐殊,搞得她现在跟个囚犯似的,去哪都要提前跟顾乐殊报备不说,除了学校以外的地方都有人跟在身边。

刚下课,顾乐殊的信息就来了:通知她中午去餐厅吃饭,果然,钟滕正站在教室门口等她。

白榆觉得钟滕在毕业前和毕业后的差别太多了,她小时候经常在美术馆遇到钟滕,那时候钟滕每次都笑嘻嘻的跟她打招呼,有时候叫她名字,有时候故意逗她喊“小小姐”,现在则变成了一个合格的社畜。这就是有一个黑心老板的悲惨下场,白榆在心里碎碎念。

白榆跟着服务生走到靠窗的位置,她刚说完谢谢、准备坐下,看到对面坐了个她不认识的陌生人,对方相当自来熟的跟她笑着sayhi,就在白榆以为自己走错了、准备道歉离开的时候,对方起身走到她身后、帮她拉开椅子:“你好,我是你哥哥的朋友,我叫司律,我专门拜托他介绍我们认识。”

坐下的白榆心里的疑惑越来越大。

“你还记得我吗?我们之前在商场见过。”司律看她一脸迷茫,继续说:“上个月的那起商场劫持案,我是当时现场负责人。”

“你是警察?”白榆反应过来了,皱着眉头。

“唔,准确来说我是武警,不属于公安系统——”他的话被对方陡然冷下来的脸色和站起来的动作打断。

白榆紧紧捏着自己藏在袖子里的手:“抱歉,我身体不舒服,先走了。”

司律被她突然的变脸搞得有点懵,但还是热情道:“那我送你回去。”

“不用。”白榆转身就要走,被身手矫捷的司律快步拦住。

“为了我们以后的发展,至少加个联系方式啊。”司律拿出手机。

白榆的脸覆上一层冰霜:“没这个必要。”她绕过对方,大步走出餐厅。

正在外面等她的钟滕没想到她出来的这么快,有些错愕,看到她泛红的眼圈后,嘴里的话换成了:“现在回家吗?”

白榆点了点头,一路上没说一句话。

世界上最该记得这件事的人,除了自己就是顾乐殊。可是他已经忘记了。

白榆强忍痛哭的冲动,在卧室里收拾东西,幸好她最重要的东西一直放在柜子的同一处,不到半个小时,行李箱已经装好。刚拉着行李箱走到大门处,正好碰到刚赶回来的顾乐殊。

白榆被他拽着手腕,干脆抢先开口:“我以后不在这里住了,谢谢你的照顾。”

“你到底在跟我闹什么别扭?”顾乐殊正处在暴怒的边缘,他本来最近几天心情就不好,没想到白榆今天又在他面前整这出离家出走。

白榆很想冲他大吼,然而喉咙传来哽咽感更快,她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已经哭出声了。

顾乐殊把她的头靠在自己的肩膀处,从她手里掰开行李拉杆,冲旁边的钟滕使了个眼色,对方很快把行李箱送回去,离开房子。在听到门被关上的声音后,顾乐殊才握着哭的满脸泪水的白榆的肩膀,弯腰认真平视她的眼睛,声音缓和不少:“好了,别哭了,是我错了。这件事是我考虑不周,我不应该这样做。不过司律的确是个很不错的人,我才想让你们认识的,你可以考虑——”

白榆只觉得自己的心要碎了,她从未有这么痛恨顾乐殊的一刻,他怎么能随随便便把过去的事忘得干干净净?这个人有心吗?她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猛地挥开对方的手臂,用自己最大的声音吼:“不可能,我这辈子都不会和那种人有任何交集,看见他们我就恶心!”她哭着跑回自己的房间,将门反锁后、躺在床上痛哭。

俩人之间的冷战持续着,连带新年也没过好。期间,面对把自己当空气的白榆,顾乐殊给她递了无数个台阶,奈何对方就是不搭理他。他搞不懂白榆到底在生什么气,就算自己骗她去相亲,自己已经这么卑微的道歉、解释,她有必要这么不依不饶吗?搞个跟个她受了多大委屈似的。久而久之,他也懒得再哄白榆了,俩人整天就当看不见对方,处的跟合租室友似的,不对,比合租室友还不如。

如此过了一个月,顾乐殊实在是忍不住跟身边人聊这件事:“钟滕,你认识的女生会在二十一岁突然进入叛逆期吗?”

在前面开车的钟滕沉默着。

果然,顾乐殊继续自言自语:“我想让她认识既优秀、家世背景又可靠的人有错吗?”他盯着窗外不断逝去的风景,又开口:“这段时间,她身边有其他人吗?”在得到否定的回答后,顾乐殊没再说话。

开学后,白榆第一次发现大学住家里是一件多么糟糕的事。平时看似很方便,但一旦跟家人吵架闹矛盾,在家里住的后果就是,抬头不见低头见,很烦。然而事情的糟糕程度远远超出她的想象,当她在医院看到抱着孩子的司律时,那股不祥的预感更强烈了。

坐在诊室的司律一看见她,立刻站起来:“别误会,这是我两岁的侄女,本人没婚史、没女友——”

白榆简直想冲他大喊“滚出去”,但这是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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