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雾蔓延,祠堂角落的纸灯燃起怪异的幽光,程曼曼被陆执一把拽入厅堂,纤细的身形在阴影中踉跄前行,红嫁衣在地上拖出一条潮湿而凌乱的痕迹。
门“砰”地一声合上,发出仿佛封棺的闷响。
程曼曼立在门边,发丝凌乱,唇色发白,仿佛连眼底最后一层妆也被夜色剥落,露出狼狈又局促的真实。
而陆执,逆光而立。
他身形高大,肌肉线条紧实,礼服下隐约可见结实的锁骨与修长的双腿。他生着一张不算温和却极具压迫感的脸,眉骨锋利,薄唇微抿,眼角带着一点天生的不耐与戏谑。
他的目光居高临下,像审视某种临时收编的道具。
“你现在很不红。”
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像混着烟酒的砂纸轻刮耳膜,又因南方口音显得疏离,“我选你,是因为我不想等死。”
程曼曼咬住唇瓣,眼圈迅速泛红,小脸像浸水的瓷器,濡湿却不碎,努力维持着“楚楚可怜”的姿态。
“那……你会保护我吗?”她声音很轻,像是怕惊扰观众,也像是刻意营造一丝可怜氛围。
陆执笑了,笑容短促而克制,像刀锋上的弧光。
他迈步走近,蹲下身,手指轻挑起她的下巴,指腹微凉,带着一点恣意。
“我会,当然会。”他的语气甚至温柔了一瞬,但那抹温柔转瞬即逝,被更低哑的尾音取代,“但你要先让我满意。”
她僵了一瞬,唇瓣微颤,最终还是垂下眼帘,像接受命运的祭品:“……我会尽力。”
【弹幕:她要开始演了】【弹幕:小哭包上线!全靠卖惨】
红蜡在厅中燃得愈加诡异,喜床边歪倒的纸人新娘脸上勾着诡异的笑,仿佛被她取而代之。
程曼曼抬眼望向那张床,视线落在那张红得几近血腥的锦被上。
她的指尖冰凉,紧紧捏住衣角,却还是跪坐在床前,对镜头轻声说道:“我会好好表现的……请你们多支持我。”
陆执侧身坐在床边,双手撑膝,视线带着审视:“开始吧。”
他松开礼服领口,喉结微滚,像个准备看戏的主导者。
【弹幕:卧槽要来了要来了】【弹幕:她哭得太美了我先投一票】
程曼曼咬着唇,红衣微颤,双膝跪地,像是在缓缓匍匐向镜头最深处。
她不是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这是选秀——选生存权的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