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大壮不以为然地笑道:“给他们个胆,最精锐的军队已经被咱打败了,还敢来?”
陶金旺摇摇头:“这些家伙鬼精得很,或许见我们人数锐减,生出些侥幸心理,也不一定。”
“金旺哥,管他们想啥呢,敢来攻城,咱就撤呗。”
“你奶奶的,就会跑路啊你。”
“咋了,林将军说了,只要他们来打,咱就跑嘛。”
陶金旺犯了愁:“能跑哪里去?退到答杜尔城,不是还得打?”
“答杜尔城还有一千人呢,三千总比两千强吧。”
“唉,你用点脑子吧,只要鞑子想打,来得可就不止一万两万人了,咱那三千和两千有区别吗?”
陶大壮一摊手:“你说咋办就咋办嘛。”
“草,你个熊货,老子这不是跟你讨论呢嘛。”
“俺不知道,你说啥就是啥。”
陶大壮干脆放弃思考,梗着脖子不说话了。
陶金旺无奈,愁眉不展地看着屋顶上的蛛网发呆。
他这才深切体会到,林丰的不易。
一个人带了军队,从镇西打到这里,看似痛快惬意,内中却是个怎样的艰难过程。
稍微有半分差池,整个军队就会陷入困境,以致败退消亡。
陶金旺开始回忆自己带兵冲阵的日子,哪里会想这么多让人头疼的事,只管听命冲锋就是。
不管做什么,都有人管。
“唉,真是官越大,责任越大,脑子越不够使唤啊”
半晌后,陶金旺哀叹一声。
升官后的兴奋已经消失殆尽,剩下的将是无尽的烦恼和焦虑。
镇西军全部渡过晋江后。
林丰命令所有部队,就在晋江滩涂上度过一夜。
第二天一早,林丰下令,部队稍微偏离方向,往上林府行进。
这个渡江的地段,距离上林府很近,只有不足百里。
林丰因为赶时间,没有理会三江府,却不能放过上林府。
这里是连接大江两岸的地方,具有十分重要的战略意义,必须拿下上林府,才能保证自己以后在晋江两岸畅通无阻。
上林府知府叫尚农祥,今年四十三岁,是大宗进士出身。
曾经坚持大宗朝廷的正统地位,三次拒绝了符王的拉拢,诱惑。
只是因为黑巾会组织,渗透进城内,将其家人拉拢进了组织之内。
从而将一向正直,思想顽固的尚知府,拉到了他们的阵营中。
尚农祥被黑巾会控制,发现镇西军渡江后,被迫派出了五千府军,前去阻拦。
领军首领是上林府兵马都监,崔进全。
他本打算以缓行观望为主,所以,他的距离最近,却拉在符王军和黑巾军的后面。
眼见两支军队被镇西军摧枯拉朽地冲溃,随后犹如狼追羔羊般宰杀。
吓得崔进全大声吆喝着军卒,掉头往回跑。
幸亏镇西军没有理会他们,才让其顺利逃回了上林府城,吊桥拉起,城门紧闭。
所有军卒轮番在城墙上做一级防御准备。
尚农祥和一众官员,几乎一夜未眠。
他们担心镇西军前来攻城,崔进全也是蜷缩在城楼上,待了一夜。
直到天快亮时,他才迷迷糊糊地在墙角睡过去。
谁知刚刚睡着,就被军卒晃醒。
“崔将军,崔将军快醒醒,镇西军到城下了。”
崔进全一个激灵,从地上蹦了起来,几步窜到城墙垛子口,往下看去。
距离城墙不足一里处,满眼全是林立的刀枪和蔽日的旌旗。
初升的朝阳,在盔甲上泛起一片光点,刺目耀眼。
崔进全差点一屁股坐到地上,张大了嘴巴,差点不进气儿了。
我滴个亲娘!
这么多人?
他可是听说了,定远府知府陆鸣,就在城头拒不开城投降。
被镇西军,一记天雷,轰成了渣渣。
眼前这一幕,不说能用天雷,就是这么多人马,一齐吆喝一句,还不震塌了城墙?
“给本将军盯住喽。”
崔进全留下一句话,然后转身就往城下跑。
他得去找尚知府,是战是降,他说了不算。
如果是投降,自己就跟着,也不是主犯,没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