择言地劝慰起来。
“不就是一个女人嘛!母亲说过,古语有云,‘大丈夫生于乱世,当担三尺之剑,立不世之功’,虽然现在都不用剑了,但这句话应该也是差不多的意思吧……你这么厉害,以后肯定能成为很了不起的军官,要什么女人没有啊,其实……其实你这么漂亮,即使什么都不做,也会有无数美女投怀送抱的……”
顿了顿,她敛了眉,将手垂放在身后,悄无声息地退了两步,又有些不自在地道:“更何况,也只是个什么都不是的妹妹而已,性格差,不体贴人不温柔不说,还老是和你作对,没半点本事不讲,还总会把事情搞砸,拖你后腿,人也笨得不行……这样没用的妹妹,打着灯笼上哪里都找不到呢!你……你又何必在……在意于她,就是条癞皮狗,相处了二十年,突然丢掉也会不开心,你那妹妹,于你而言也不过是一只不小心遗弃的宠物罢了,一开始也许会有些不自在,不过很快就会好的,几天,至多半个月,你说是……吧。”
半晌也未见回应,姬蓝霖便当是默认了,如释重负的同时,也不禁惨然一笑,背过身去,昂首闭目间,两行热泪已是止不住地滚滚而下。
幸好这番失态模样,隔着斗篷兜帽和面罩,那人是看不到的,她如此自我安慰着。过了好半晌,才略微收敛心绪,浑浑噩噩地升起火苗,架起支架,开始烧烤那只倒霉的附耳兔。
期间二人均是静默无声,各怀心思自不必说,那只附耳兔作为食材也完全未受到应有的尊重,在草草吃完“秘制焦炭烤兔肉”后,二人重又启程。
彼时天光正好,青杉树的花蕙携着芬芳,于和风拂敛中飘然桓还,衬着树梢上紫色花絮摇曳的迷蒙光影,正所谓“岚作轻纱,花为姝”,芳华流转间,其靡丽华美,无可言喻。
正是此情此景,姬蓝霖不期然又回想起来,幼时自己与这人漫步于此,她于千风花岚中随意撷取一朵青白,替自己别在发间的情景——恍如昨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