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里其他吃饭的客人纷纷注目过来,徐妈双手叉腰朝他们吼道:“看什么看!我教训我儿子,关你们什么事!吃你们的饺子,吃完了,麻利付钱走人!”
徐令辉也慢半拍地搀起严铮另外一条胳膊:“严铮。”
徐妈听到“严铮”这个名字,就想打开了什么情绪开关一样,怒吼道:“原来你就是严铮!”
乔添他们几个见形势不对,也纷纷将严铮和徐令辉挡在身后。
面对着四五个大小伙子,徐妈一个人也半点不怵:“就是你把我儿子害成这个样子,你居然还敢来我家!”
萧良节说:“阿姨,这话就是你的不对了。您是徐令辉的亲生母亲,他从生下来就一直在您身边,而严铮和徐令辉,左右才认识了不到一年,还不是天天见面。论影响,怎么看都是您这位亲生母亲更多一些。”
“自己教不好孩子,还赖上别人了。”有人不轻不重地嘀咕了一声,刚好也传进了徐妈耳朵里。她当时就气急了,直接把人都赶了出去,然后把“暂停营业”的牌子一挂,店门也关上了。
厨房里做好了一盘饺子,围着围裙,戴着厨师帽的徐爸端着饺子出来,惊讶地发现店里除了几个高中生已经没别人了。
“这是怎么了?”徐爸问。
“你自己看看,把你儿子逼成这样的小混混,如今居然敢登堂入室,跑到我店上来撒野了!”徐妈气势汹汹地吼道,“关键你儿子还护着他们,这简直要把我活活气死!”
“妈!”徐令辉坚定地站了出来,“这和严铮没有关系。他只是来这边吃个饭而已,没有别的意思。你能不能把你的脾气收一收,如果你一直这样,往后谁还敢来咱们家吃饭。”
这两年徐妈的脾气越来越暴躁,不少常来店里吃饺子的老顾客都不来了。即便有其他的顾客上门,吃完之后也经常抱怨老板娘脾气暴躁,不好相处。饺子店的生意一年不如一年,偏偏徐妈还一意孤行,死活不肯改改她的脾气。
“你还向着他说话!”徐妈指着他的鼻子大骂道,“不怪他?难道怪我吗?我每天起早贪黑地包饺子,招待客人,还要看着你做功课,到最后,反倒成了我的不是!你不帮着我说话也就算了,你还要去帮着别人,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弱不禁风的,跟你爸一样窝囊!”
徐妈这话一连骂了许多人,唯独抬高了自己。
“别发那么大脾气。”徐爸在中间劝和道,“他们都还是孩子。”
“啪!”徐妈一个巴掌甩在了徐爸的脸上,二十年的夫妻,动起手来是一点情面都不讲:“窝囊废!徐令辉就是被你惯坏了,要不然,他怎么会和这些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
徐爸被老婆扇了一巴掌,脸上瞬间肿起来一个清晰的掌印。他们这个家一直以来都是徐妈做主,他和徐令辉只负责遵从。如今当着四五个孩子的面被老婆打了一巴掌,他虽然觉得丢人,但多年来养成的习惯已经让他不敢反驳,最多是不点头哈腰地说自己错了而已。
“令辉啊,你到底要我怎么样才肯满意啊!”打完丈夫,徐妈很快又反过来继续教训儿子,“从小到大,你想要什么我没给过你,提过什么要求我没答应你?你非但不体恤妈妈,还敢从三楼跳下去,你知道妈妈当时的心有多痛吗?”
徐令辉说:“那都不是我想要的!”
“那你想要什么!”徐妈说,“你想要篮球,我给你买了。你不想写那么多作业,我也从每周十套卷子缩减到七套,你还想怎么样!”
“缩减到七套”几个字让店里的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韩爽也不忍直视地闭上了眼睛,想当初她带学生最严厉的时候,也不过一周三套卷子。自从年岁渐长,心态发生了一些变化之后,她发自内心地觉得自己从前的教学风格有些过火,因此就想改变一二。
她变得体谅学生,从她的办公室一跃而下的徐令辉成为了一块心病,自从身体稳定之后,她总是会向徐妈询问徐令辉的状况,而今天是她第一次登门到访,她想要知道,到底是什么样的生活环境,把徐令辉给逼成了抑郁症。如今见到此情此景,她倒是明白了——感情这女人是觉得每周只做七套卷子,已经很体谅儿子了?这还是徐令辉坠楼之后受了伤,不得不缩减的。那以前他什么毛病都没有的时候呢?岂不是除了吃饭睡觉,一直都在做题了?
“我操你大爷!”严铮愤怒地一脚踹在了徐妈身上。
徐妈跌坐在地上,捂着胸口大口大口地喘气:“造反了!简直是要造反了!老徐,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打电话报警!”
“打啊,有本事你就报警。”严铮抓着徐妈的头发,气得双目通红,“小爷我身上有的是处分,不多这一个。倒是等警察来了,你最好也能把今天发生的一切一五一十地都告诉警察,如果你敢有半分隐瞒,我就是豁出命去,我也要弄死你——你以为我怕什么?我告诉你,我什么都不怕!大不了就是以命抵命,我给得起!”
徐妈骂道:“疯子,你简直就是个疯子!”
“过奖,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