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玛逼!”苗畅把自己刚叠好,准备拿来飞着玩的飞机扔到了彭源身上,“别蹦跶了行不行,我头都要晕了!”
彭源问乔添:“他考了多少?”
乔添发卷子时看过每个人的分数,且彭源和苗畅的试卷间隔不多,因此乔添记得很清楚:“你的一半。”
“噫!”彭源比了一个大大的中指,呲牙咧嘴地说,“你这就是明晃晃的嫉妒!”
苗畅嘁道:“看把你美的,都找不到东南西北了。”
“萧良节,你的卷子。”另一个游走全班发卷子的柴歆予来到萧良节面前,将他的试卷递给他,“考得不错。”那语气十分疏离,连个正眼都不肯看他,恨不能躲得远远的。
彭源敏锐地嗅到了八卦的味道,在继续和苗畅斗嘴以及看萧良节的八卦中间果断选择了后者。他把眼睛瞪得像铜铃一样,不肯放过任何一处细节。
然而所谓的细节就是——没有细节。柴歆予把卷子发给萧良节,夸赞他考得不错。萧良节接过之后,谦虚客气地说:“还好还好。”柴歆予又说:“119分,这已经是最高分了。”萧良节依旧谦虚:“承让承让。”
彭源在一旁光明正大偷看……细节是没有,因为两人之间,那种疏离感都已经摆到明面上了,哪里还用仔细看?
过了一会儿,萧良节抬起头:“我有话想对你说。”
“那正好,我也有话要对你说。”柴歆予镇静地说,“那我们……放学后找家店边吃边说?”
“嗯。”萧良节答。
彭源目送柴歆予离开,八卦之魂已熊熊燃起,渐成燎原之势。当然,这里是六中高三七班教室,并没有“原”可以让他燎。
不过被燎的对象还是有的。
他一屁股坐回去,把自己用来换红烧肉的宝贝卷子放进桌洞里,笑得贼贼的:“兄弟,你今天似乎不太对劲捏,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捏,要不要我帮忙捏?”
“你好好说话行不行,”萧良节白他一眼,“不然就别怪我一拳头把你抡飞。”
彭源“捏”了一半没继续说下去,因为他自己也破功了。笑倒在萧良节身上,自嘲说自己都觉得自己很恶心。萧良节叹了口气:“你‘黑哥’的威严呢?”
彭源笑了一会儿才又说了一句:“那是拿来吓别人的,我又不把你当外人——是吧,好同桌。”
“你有理,我说不过你。”萧良节无奈道。
“是吧!我很厉害我当然知道了。”彭源拍拍他的肩膀,笑眯眯且不着痕迹地把话题转了个大弯,“所以你和柴歆予到底怎么了?”
萧良节冷不防就被绕了进去:“我要跟她分手。”
“什么?”彭源惊,“分手?你们不是刚好上,周末的时候还一起出去玩,怎么……”说分手就分手。
“就是昨天晚上才决定的事,”萧良节说,“你别管了,这事跟你没关系。”
彭源倒是没有再继续刨根问底,只不过依旧不能完全放下心。依照他这么多年,看别人分分合合而自己始终没能有朵桃花的经验来看,萧良节和柴歆予不是单纯的分手,他们两个心里都藏着事。尤其是萧良节,他一直在不断地舔嘴唇,手抓着笔杆来回转,分明是面有愧色,却不知该如何言说。
直到中午放学后,萧良节先行一步,彭源在其后跟乔添和苗畅分享了自己的心得,挤眉弄眼间将自己想去一探究竟,简而言之就是跟踪的意思隐晦地表达出来。
苗畅说:“这样不好吧?你想知道什么,直接问他不就好了。”
彭源看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只大怂包。见他怎么说都不听,果断选择放弃,转头去问乔添:“你去不去?”
乔添倒不是老实人,面皮更是赛过城墙。只不过这跟踪人到底是件不光彩的事,以学霸的缜密逻辑思维,他决定道:“出了事跟我没关系,责任你全担,萧良节要揍人也是揍你。你要是敢鱼死网破把我也拖下水,以后我天天第一个收你的作业。”
为了作业,彭源只好折腰:“好的,乔哥。”
紧接着,这商量好要去做贼……做关心好同学的兄弟俩远远地跟上了刚决定好去哪里吃散伙饭的柴歆予和萧良节。
两人将外套的拉链拉到最上面,立起来的衣领把嘴遮住。这打扮就好像大白天穿夜行衣,摆明了是“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标准模板。只不过柴歆予和萧良节都各有心事,都没注意到他们两个。
这是一家开在学校附近的烤肉店,柴歆予和她的另五个姐妹也是这里的常客,因为和老板混熟了,所以经常享受打折福利。再加上她最近又嘴馋了,于是便来了。
“哟,小火柴又来啦!”今天是老板娘看店。女人生得不甚美貌,但却斯文和气,总喜欢叫柴歆予为“小火柴”。她看到今天跟柴歆予来的不是另外五个女孩子,而是一个没见过的男孩子,戏谑道,“这是有了男朋友,就把好姐妹忘了吗?这可不行哦!”
“没忘,没忘!”柴歆予笑道,“昨天我们还一起去ktv玩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