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人都可以说顾荆之把你当成累赘,唯独你自己不可以这么想。他靠着你撑过了艰难的岁月,你是他最心爱的弟弟,不论何时,你都是他最优先考虑的人。可是,他不能一直做顾飞白的哥哥,他也要做一次顾荆之。萧良节是他在作为顾荆之时做出的选择,这一次,他没有考虑你。”
同样的话顾荆之也说过类似的,但顾飞白完全听不进去,只当他是在维护萧良节。但类似的话由沈良时来说,效果却出奇地好,因为他知道沈良时不会带有什么偏向。沈良时话说到最后时,他已经低下了头,第一次认真思考自己是不是真的做错了。
良久,顾飞白抬起头,说出了自己心里的顾虑:“那……他会因为有了萧良节,就不要我吗?我只有他一个哥哥,我不能失去他。”
“当然不会的,宝贝。”他走过去把顾飞白抱进怀里,“你是荆之的弟弟,萧良节是荆之的爱人,你们两个的存在是不会冲突的。”
顾飞白一拳头捶在餐桌上:“可是,突然多了一个人跟我抢顾荆之,我好不爽!”
沈良时把他的小胖手握紧手里,安慰道:“飞白,多一个人去爱你的哥哥,这难道不是好事吗?这么多年来,他身边没几个朋友,便是今天去参加的婚礼,新郎也只是相对而言的好友,真说起来也没什么过深的交情。好不容易遇到一个喜欢的人,你还要拦着不让他喜欢,还要把萧良节赶走,你不觉得你太霸道了吗?”
顾飞白撅着小嘴哭了出来。沈良时温柔耐心地抹去他脸上的泪水,最后劝慰道:“飞白,你要记住,就算你哥哥和萧良节最后还是走到分道扬镳的结局,这里面也千万不要有你的原因。你哥哥前二十年过得并不容易,在这种人生大事上,别再让他痛苦为难,好不好?”
“可我真的害怕。”顾飞白说,“我害怕顾荆之会不要我。”
沈良时说:“不怕,他要是敢不要你,我就揍他。揍得他鼻青脸肿、头破血流,揍得他再也不敢不要你。”
顾飞白破涕为笑,傻乎乎地去抹喷出来的鼻涕泡:“好!不听话就揍他!”
“汉堡等一会儿就好。”沈良时揉揉他的头,说,“等吃完了,时哥带你出去玩。”
“嗯!时哥最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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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良节的酒量本来就很差劲,又一下子喝了太多的酒,脑袋晕晕乎乎的,看人都重影。在顾荆之车上的时候就哼哼唧唧地闹不舒服。虽然在酒店的时候已经吐过一次了,但顾荆之还是担心他会吐在车上……上次从ktv把他拖回来,结果吐了自己一身的经历还历历在目。
途径小广场,顾荆之果断把车停下,然后拉着萧良节下车。
喝了酒的萧良节浑身都是软绵绵且热乎乎的,走路不稳当,全靠顾荆之撑着才不会摔个四脚朝天。
顾荆之搀着他的胳膊,带着他围着小广场绕圈醒酒。感受着他因为酒精作用而明显偏高的体温,还有他哼哼唧唧说自己难受的声音,他简直气不打一处来:“你下次要是再喝酒,我就把你扔在马路边上,谁爱要你谁要你!”
这句话也不知道是触动了萧良节的哪根神经,他忽然一个激灵,刚才还迷迷瞪瞪的眼睛也清澈了不少。顾荆之正纳闷的时候,萧良节忽然板住他的脸,逼迫他直视自己:“你不能不要我!”
“你喝醉了怎么还变霸道了?”顾荆之说,“之前明明是可乖的一个小孩。”
萧良节寸步不让,依旧固执地说:“不许不要我!”
顾荆之愣了愣,人在喝醉酒的情况下很容易袒露自己的真心。萧良节平时不说,但其实心里很介意被曾经真心敬爱的母亲抛弃,他刚才开玩笑说把他扔在马路上,已经出动了他心里最脆弱的地方。
“好,我不会不要你的。”顾荆之抓着他的手在脸上蹭了蹭,“咱们再逛一圈就回去了,好吗?”
萧良节点了点头:“嗯。我乖乖的,你别不要我。”
“不会的,荆哥说话算话。”顾荆之拉着他的手,带着他在小广场上又转了一圈。
正准备回去的时候,他看到了沈良时和顾飞白。不止如此,顾飞白怀里还抱着一大袋零食和酸奶,一看就知道是沈良时给他买的。
顾飞白也看到了他,下意识将沈良时给的零食藏在身后。不过已经太晚了,顾荆之已经看到并走了过来:“你怎么在这儿?”
沈良时说:“带他出来玩。你也真是的,把一个人扔在家里,快把他无聊坏了。”
“他自己说不愿意去的,要不然我肯定带着他。”顾荆之说,“麻烦你了。”
“麻烦倒是没有,飞白很乖,我跟他在一块也很高兴。”沈良时揉了揉顾飞白的头发,“你这是刚回来?”
“是啊。”顾荆之转身看向身后慢吞吞走过来的萧良节,说,“他有点醉了,我带他在这附近转转醒酒。”
几圈转下来,萧良节已经清醒了不少。他看见沈良时下意识后退了几步,想了想又觉得不对,他又没做什么,何必心虚?重新走回到